／古原
紐約時報2月12號發表該報駐北京記者Elisabeth Rosenthal的文章說，「《南風窗》雜誌上個月發表一篇文章呼籲共產黨領導人學習資本主義的西方，強調民主與法制。但這篇文章不是出自異議人士，作者也沒有藏匿，而是一名退休的高幹。在今天的中國社會，過去激進的思想越來越多變成主流。由於中國最近幾年朝更加多元化和開放發展，過去的異議人士也在努力重新確定自己的地位。」
這未免太抬舉中國的人權狀況了。中國人現在是多了一些說話的自由，比如罵一下貪官、議論一下一些不合理的現象，或提出一些合理化建議之類，但這些都是在不觸動共產黨的心臟為前提。有人說，你現在什麼都可說，只要不罵共產黨就可以。中國的制度、弊端都是由執政黨一手操作的，如果不能譴責共產黨，而只指責不健康制度下的執法人員和不良現象，那麼，這種譴責又有多大的實質意義呢？又能徹底杜絕不斷發生的弊病嗎？中國的貪官一抓就是成千上萬，排著隊殺了十幾二十年都殺不完，可見這個制度造出什麼樣的執法官，他們的罪，又是誰種的。
中國仍處在一個改革和不安的年代，在努力吸取外援、打開通往國際通道的今天，中國人趁機從裂口的縫隙爬出，淌著「改革開放」的水，去展示自己的思想，這是大形勢下政府難以控制的漏洞，並不等於政府會對此視而不見，只要還未觸痛他們的神經，政府也只好讓這些人暫時飽飽「口福」，況且，很多的討論，對如何完善「人民民主專政」不無益處。
此外，在改革派與保守派、在位者與在野人士的明爭暗鬥的權利交替之時，各派各位都要有個「說法」，他們在某種程度上，也樂得有人替他們開罵，至少讓自己的主張佔上風，好讓權力乘風而上。因此，目前的一點輿論自由，應該說是得益於高層的權力鬥爭。
在一點自由的表象下，讓我們來看看中國大陸一點自由之外的不自由。在反對聲浪中表現最突出的是劉曉波，在海外的很多中文網站，讀者都可以讀到他的自由呼聲，他的勇氣和見地，常常在海外讀者中贏得一浪高一浪的喝彩聲，但他仍被監視居住。余傑，一位憤世嫉俗作家，因為批評時政，他只能成為自由撰稿人。由於他們的名氣，劉曉波和余傑們，仍能在中國自由的一線天享受一下自由寫作的特權，因為，他們是政府營造「自由」表象不可卸下的門面，沒有了這幾個「自由」的標籤，政府的「自由」就拿不出手了，也不能騙一騙國際的人權觀察家了。
相對於劉曉波和余傑們，「不鏽鋼老鼠」就沒那麼幸運了，年僅22歲就因在網上發表自由化言論而「犯了嚴重的顛覆罪」，被公安受審，至今杳無音訊。國際特赦去年發表的統計數字說，至少有33名異議人士因為在網上發表持不同政見的作品而被定罪。中國政府怎麼解釋這種「辦案的偏差」？劉曉波們和「不鏽鋼老鼠」們的區別，就是名氣的區別。有名氣的，就留下當自由的門面，沒名氣的，就被打入大牢。這種「自由」的雙重標準，其實是在擾亂視聽，好欺騙一下大眾輿論。
在中國人享有「自由」的今天，幾天前，政府才把堅定的反共產黨人士王炳章判處終身監禁，為了名正言順地判決王炳章，什麼間牒罪、恐怖活動被用上了，卻不見被定罪的人一聲自辯的聲音。況且，王在98年就被政府抓過並驅逐出境，事隔幾年後才把舊賬新算，這到底是擴大了中國人的自由，還是收回了中國人僅有的一點自由？而仍身繫不知何方牢獄的楊建利，更是連人影都看不到，真不知這是中國的司法是進步了還是更遭了。
還有，為了降低異議分子的影響力，中國還把一大批海外異議分子拒絕於國門之外，讓他們有家不能回，甚至看望病中的親人也不准許，奔喪也被拒絕。政府連這點人道也不給，民眾還怎能奢望自由呢？
畏言者如畏恐怖分子，這就是中國人權的現狀，各位觀察家可要明辨中國人「自由」的真偽，提防假冒！（原載《觀察》）
(http://snews.8k.com) 2003.02.15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