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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國會關切中國的言論自由控制

/綜合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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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國國會「美中經濟與安全審查委員會」4月14日就中國當局的社會控制機制與途徑舉行了聽証會。出席作證的人對美國對外政策被商業利益所主導表示憂慮,他們同時也對美國公司幫助中國當局監控互聯網感到關注。

 當年美國國會在給予中國永久性的最惠國待遇時,美國商界的一個主要遊說論點就是中國經濟的自由化會自然而然地促成政治的自由化。美國俄勒岡州的民主黨籍國會眾議員吳振偉在聽証會上說,這種看法卻是錯誤的。

 他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事情是不需代價就會自然而然地發生的。你可以有一個擁有資本主義體系的極權政府。我向這個委員會表示,上個世紀的鬥爭是民主與法西斯主義和共產主義之間的鬥爭,我們贏得了這場鬥爭,不是因為我們認為事情會自然而然地發生,而是因為我們擁有道德勇氣和力量來進行這場鬥爭,我們堅信我們的理念並且為之而奮鬥。」

 這位出生於台灣的美國國會唯一一位華裔議員說,中國政府希望採取新加坡或是馬來西亞的市場資本主義與極權政府相結合的統治模式。他認為,市場資本主義加民主化制度跟某種形式的市場資本主義加極權政府之間的較量將是新世紀的意識型態之爭。

 吳振偉說,美國必須動用一切可以使用的手段,包括互聯網,來贏得這場鬥爭。但是他認為,美國本身無法改變中國,美國必須支持中國國內那些要求民主自由和法治的力量,促成和平演變。

 另一位國會眾議員、來自印第安納州的共和黨人丹•波頓也表示,美國必須盡一切可能,在任何時候和任何地方繼續鼓勵民主自由運動。他認為,在訊息時代,中國政府不可能阻止開始席捲全球的民主與自由化浪潮。

 不過,波頓議員對美國公司從技術上幫助中國當局控制互聯網感到非常關注。他說︰「對於一個壓制性的政權來說,這個範圍廣泛的文字審查運動並不令人吃驚,但是發現『Google』和『思科』這樣的美國公司在中國控制互聯網的企圖中充當同謀,很令人不安。」

 波頓說,「Google公司讓『Google中國新聞』不包括任何中國政府不准網民涉及的內容,這樣中國政府封鎖的任何消息,中國網民就無法得到。思科公司直接參與中國政府設立『長城防火牆』,並提供各種技術幫助。」

 曾經是商業律師而且主張加強中美貿易聯繫的吳振偉議員也認為,美國的對外政策不能僅僅注重商業利益。他說︰「美國從來不只是關心萬能的金錢。我們從來就更關心民主和自由。」

 哈佛大學法學院網際網路與社會研究中心負責人約翰•帕爾佛雷博士在聽証會上說,中國政府在利用高科技發展經濟的同時,又對網際網路帶來的訊息自由流通感到極為恐懼,這種恐懼使得中國政府透過法律和技術手段,建立了世界上最嚴密的網際網路過濾系統。

 他說,「中華人民共和國擁有當今世界上最廣泛、最有效的法律和技術機制,對網際網路進行審查和監控。中國的檢測機制阻止網民在網際網路上得到政治敏感的訊息,這些訊息包括反對派政治組織、獨立運動、法輪功精神運動、達賴喇嘛、天安門事件。中國的網路檢測系統還封鎖英國廣播公司和美國有限電視新聞網的網站。中國政府在法律和技術上設立嚴格限制,阻止發表任何被政府認為是敏感話題的文章和書籍。」

 帕爾佛雷博士說,2002年以來,中國控制和檢測網際網路的技術更加成熟。

 美國政務院民主、人權與勞工司的資深顧問蘇姍•奧薩利文在聽証會對中國的人權狀況包括言論自由情況進行了評估。

 奧薩利文說︰「儘管過去20年來,中國出現了巨大的經濟和社會進步,但是政治改革遠遠落在後面,對尋求行使國際公認的基本自由的公民進行壓制仍然是一個系統性的問題。我們曾經希望以胡錦濤為首的第四代領導人上台之後會加快政治改革步伐以及擴大公民討論的空間,這個希望並沒有實現。」

 奧薩利文說,美國政府對言論自由以及訊息自由的流入中國給予高度的關注,而且利用各種機會一直在向中國當局提出這個問題。

 美國之音中文部主任彭慕仁(William Baum)在向委員會提交的書面聲明中談到,中國當局操縱媒體這種做法的雙刃劍本質,對共產黨以及美中關係、特別是美國的對台和對日政策,都會帶來長遠的威脅,而針對中國當局加強控制的慾望的最有效抗衡力量就是中國的網民。中國目前的網民達到9千萬,僅次於美國。

 美國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中國研究中心的主任彭瑞嘉(Richard Baum)教授在聽証會上表示,來自中國的政治消息其實並不都是暗淡和乏味的,在單一的政黨統治的縫隙之中也長出了第一批雖然脆弱但是卻實實在在可以看得見的公民社會的幼苗。

 他說,美國要鼓勵中國民間社會的發展。他說,為了讓中國有機會讓這些來自底下的力量發展壯大,我們必需做好耐心的準備,從長遠的角度來培養這些公民社會的幼苗。與此同時,我們必須非常堅定而且明智的支持自由、開放和法治這些核心價值觀。

 這位中國問題專家說,中國並不是一個可以透過高壓和強迫就會接受美國價值觀的三流國家。它的核心國家利益必須得到理解和合理的滿足。一個零和的心理必然使美中處於敵對的關係。

 他說,「雖然我們沒有決定中國的未來的權力,但是我們可以透過我們的行為以及典範的力量來鼓勵出現更好的結果。」

 他說,這意味著,美國必須實行一種在能夠合作的時候儘可能合作而在不得不競爭的時候必須競爭的長期政策。

 以發表《討伐中宣部》文章而著稱的北京大學新聞學院副教授焦國標在聽証會上說,中國控制新聞媒體手段多種多樣,其中最可怕的是讓人們不知不覺地進行自我審查,他舉例說,中國大學的教授往往不能接受國外記者採訪。

 焦國標指出,中國政府除了控制新聞媒體外,還對出版業嚴加控制。

 焦國標還表示,傳統媒體如報紙、電台、電視台中宣部控制得很嚴。而迅速發展的互聯網,就成了媒體中最難控制和駕馭的一個方面,因此也就成為政府最重視的目標。

 與會者都強調,美國高科技公司幫助中國加強互聯網監測這一問題應該得到美國國會的重視,美國公司不應該因為應為追求經濟利潤,而放棄民主和人權等基本準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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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4.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