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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控訴》之荒謬版


/陳冠妤

 西元1894年,猶太裔法國陸軍上尉亞弗•德雷福(Alfred Drefus)被控出賣法國陸軍情報給德國,軍事秘密法庭裁定叛國罪名成立,證據只來自一張備忘錄,卻因而遭到公開拔階並流放外島,這即為法國近代史上轟動一時的「德雷福事件」。1898年,法國作家左拉(Emile Zola)發表一封給共和國總統的公開信──《我控訴》(J'accuse),使整個事件達到高潮。

 「德雷福事件」一度使法國社會分成兩個陣營,雙方互相攻訐,媒體誇大不實的報導不斷激化兩方的對峙。一百多年後的今天,儘管法國軍方早已證實德雷福的罪只來自他的猶太血統,其餘的罪名皆不成立,仍有人深切不疑地相信德雷福是有罪的。

 然而,左拉那篇指名道姓且鏗鏘有力的文字,卻足以替整起事件以及那個時代留下見證,就如他所相信的「真理正在向前邁進」。左拉以知識份子的身分對於他所屬的時代發出怒吼,他的怒吼之所以在百年之後依然令人震撼,在於動機的純正。

 左拉為了解救無辜受害之人,寧可冒著被控譭謗的危險。他說「我只有一個目的:以人類的名義讓陽光普照在飽受折磨的人身上,人們有權享有幸福。我的激烈抗議只是從我的靈魂中發出的吶喊,若膽敢傳喚我上法庭,讓他們這樣做吧,讓審訊在光天化日下舉行!我在等待。」(註:譯文出處為《法國與德雷福事件》,麥田出版)

 今天,台灣有一群人以學者之姿躍然而出,「理直氣壯」的號召連署,以「民主」之名要求陳總統下台。整起「倒扁」事件發展至今已成為一場不折不扣的荒謬劇,原本國親的罷免活動可以視做泛藍族群想扳回權力的最後一搏,而這群「學者」的連署活動卻讓台灣的民主歷史留下詭譎的一頁。

 當這些人說出陳總統是「以動員族群情感來取代反省」時,這篇連署已無所謂「訴求」可言,因為大家都清楚,捍衛著本土家園的我們正是由於不希望因種族對立而不斷忍耐,從陳總統當選後一直忍耐至今天,否則我們也大可以走上街頭搖旗吶喊,對於『那些人』,我們能提出控訴的事件絕不會比較少,正當性也絕對來得高。

 有人說這篇連署是用「高道德摽準」來要求陳總統下台,但筆者實在看不出這項標準到底為何,如果這群學者們希望建立一個烏托邦,先以同樣標準好好檢視台灣的各黨各派,台灣政府的空轉絕不會是阿扁一人造成,他的家庭問題已經交給司法處理,窮追不捨的媒體更是會提醒他每天要「反省」些什麼。

 期盼台灣社會能出現真正的左拉,控訴出台灣社會尤其是媒體對藍綠陣營不平等的價值評斷。(陳冠妤/教育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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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07.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