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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根假花•藍白拖鞋•趕羚羊


/綠妹妹

 總統大選逼近,突然人人都愛起台灣來。

 「台客」,這個過去被用來貶損台灣住民的名詞,如今成了中國黨人人身著的國王新衣。這些人台客衣服雖然穿上了身,其實,本質卻是赤身露體的。許多人私下做的盡是賣台的勾當,卻是口口聲聲的「愛台灣」,眼底心裡,卻絲毫沒有台灣的存在。

 在外來政權眼中的「台灣人」,是什麼樣子呢?穿著白色內衣,口嚼檳榔,褲腳捲起,腳上套著一雙藍白拖鞋;聽的是地下電台的卵葩之聲,嘴裡趕著羚羊,手裡牽著破麻。

 總而言之,在他們的心中,這就是「台灣人」。他們心中暗暗譏笑著台客的粗俗,臉上卻堆滿了諂媚的笑靨——只為了向他們心中「又台又俗」的這些選民,騙一張選票。

 台客真的粗俗嗎?在這些大中國沙文主義人士的心中,只要不懂得「罄竹難書」、說的一口台灣國語、不會堆砌成語掉書袋的,就叫做沒水準。

 然而,他們看不見的,是正港台灣氣味底下的質樸熱情。他們不了解,台灣人偶爾趕趕羚羊,也是一種爽快揶揄的口頭禪。他們永遠也不會了解,鄉野俚俗的在地溫暖,遠勝過拮据聱牙、捲舌過度、京片子的高傲冷漠。而庶民的「藍白拖鞋」,所表達的隨性樂觀與灑脫自在,比起用幾個穿著暴露的拖鞋兔女郎,所能代表的反智言行,還要高尚得多!

 他們自以為是,想要貼近台灣,所擠出的低俗創意,卻將自己心中隱藏已久、對台灣人的輕蔑與羞辱,表露無遺。

 然而,為了幫助他們心中泛藍的共主,騙到2008年的總統大位,他們還是勉強自己紆尊降貴,虛與委蛇。這些人在他們平日不屑一顧的地方,吃碗米粉湯,睏一眠,拍拍屁股就走,卻誇口自己Long Stay。卻也真有自甘受騙的台灣人民,如蒙皇上寵召欽點般的沾沾自喜,叩拜接駕;殊不知正是因為外來政權的心從未Stay long in Taiwan,如今才須大張旗鼓,演一齣攏係假的鬧劇。

 我想起稗官野史中的「嘉慶君遊台灣」,拈花惹草的結果,不知締造了多少倩女幽魂。也想起了「戲鳳」中的李鳳姐,被玩弄之後,永遠也等不到皇帝的八人大轎前來迎娶,最後含恨而終。

 癡心妄想,錯認良人的結果,只是落得被棄如敝屣的悲慘命運。這些天真愚昧的台灣人,能從這場迷夢中醒過來,體認到獨立民主、追求自己命運幸福的可貴與必要嗎?沒有真愛的花言巧語、突兀變裝,說穿了,只是雜技團耍的不入流把戲,看不見紮實的真功夫。

 「我若能說萬人的方言,並天使的話語,卻沒有愛,我就成了鳴的鑼,響的鈸一般。」(哥林多前書13:1)
 「身體沒有靈魂是死的,信心沒有行為也是死的。」(雅各書2:26)

 無根的假花,只有撲鼻的塑膠臭味,散發不了天然的香氣。沒有生命的模仿,只是造作無趣的東施效顰。相較於鮮豔俗麗、僵硬刻板的人造假花,那過去被踐踏、被輕視的,家門前的油麻菜籽,正在綠色的草原上,綻開著無數鮮嫩燦爛的花朵。

 假花怎比家花香?......我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廖輝英原著「油麻菜籽」所改編電影主題曲的歌詞:

  你從那些艱苦的日子走來,
  是怎樣莫可奈何的忍耐?

  而從前未曾給我的愛和關懷,
  今天在你帶淚的笑裡找來!

  誰說我的命運好像那油麻菜,
  只是你不知將它往哪裡栽?

  就算我的命運好像那油麻菜,
  但是我知道了怎樣去愛!

  才盼望你將我抱個滿懷,
  日子就已蕩呀蕩的來到現在!

  經過了那些無奈和期待,
  我好高興——

  有了自己的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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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09.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