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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制也有好處?


/金人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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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十幾年來的台灣,或許因為選舉頻繁,政黨間惡鬥不止;又或許因為戒嚴與白色恐怖等威權統治的陰影,已離人民的記憶越來越遠;因而每當台灣社會稍稍上演公民集體發聲或激進抗爭的情事,特別是:如果發聲或抗爭的手段衝撞到政府體制、冒犯到政府官員,甚或激發出些許社會情勢的動盪,人們身邊就不乏反動聲音的出現。

 而最普遍的論調不外是:「台灣就是太自由了!社會局勢才會這麼混亂」(那個不是台灣人的成龍,也曾大發類似的論調,對民主台灣指手畫腳)、「新加坡雖然是威權國家,但嚴苛的法律卻帶來良好的治安、社會的安定」、「中共不民主又怎麼樣?他們的建設效率和經濟成長難道不讓人羨慕嗎?」云云。

 每當自己的耳邊又揚起類似的絮叨,個人便不禁興起這樣的感觸:

 一位狗主人,想馴養一條狗,一條鍊子、一支皮鞭、幾根骨頭就夠了!

 倘若這條狗沒在馴服的過程中遭受拷虐而死,很快地,牠就習慣於面向狗主人,伸伸舌頭、搖搖尾巴,滿足地乞討那餐餐(若表現精彩些,或許還能哈巴到些額外的點心與宵夜哩!)固有的美味。

 一名獨裁者、一個專制政權,想宰制一個民族,多關幾個人,多要幾條命,再讓這個民族裡的人餐餐有飯吃也就夠了。

 因為有幸躲過屠戮與脅迫的人們,很快就會習慣於旁觀他人的痛苦,學會乞食由大體制釋出的一丁半點福利───那些獨裁者們從這民族的手上搶來的───選擇靠向大體制的那一邊,自以為與大體制的結構融為一體。

 下焉者扮演著劊子手的一員,上焉者充當著監獄外、刑場邊的見證者,或嗜血地參與、或呆然地漠視,那大體制一手操弄的,名為「奴役」、「壓迫」或「愚民」的遊戲。然後一邊吸吮著分沾甜頭的手指,一邊還麻木地宣傳道:「專制未必就不好,專制也有專制的好處!」

 苟延在那種體制下而說出那種話的人,我們覺得他可憐,覺得天道寧論、天地不仁,為何自由世界的自由空氣,竟離他們如此遙遠?

 然而....,不在那種體制下,卻也跟著嚷嚷那種話的人,我們只能搖頭嘆息道:「能蠢得那麼渾然天成,要他們一輩子呼吸自由世界的自由空氣,或許真是強人所難了吧?」(金人彥/大學講師)

 

2014.08.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