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南嘉生專欄

大學學測國文科出現火星文的評議

 我們同意考試出現這樣的題目,對家裡沒有電腦、網路的人來說,會有不公平之嫌,但出現這樣的考題卻不能說是國文水準低落的證據。

 請問「遮化臣」、「哪遜」是甚麼意思?我想很多人會覺得很怪,「遮化臣」或許還可以猜是人名,但「哪遜」就難理解,總不能說他是哪吒的弟弟吧?「遮化臣」是美國開國元勳傑佛遜的漢譯名,「哪遜」是「nation」的漢譯名,都是外來語。請問若有人不懂這樣的名詞,與他不懂火星文有何差異呢?

 「那迅那利斯文」是甚麼意思?是「nationalism」的中文譯名,這一個翻譯是台獨大老黃昭堂的翻譯,他認為nation的漢字翻譯有問題,致令人們對民族與種族的翻譯與理解出問題,因此,主張乾脆根據原文音譯。如果有人反對他的翻譯方法,那麼,「傑佛遜」的音譯方式不也和黃昭堂的方式一樣嗎?還有「遮化臣」、「哪遜」也是。

 如果有人還是反對,那我告訴你,「遮化臣」、「哪遜」是孫中山的翻譯,出自三民主義,也曾經是大學聯考的題目之一。如果上述的火星文是孫中山的翻譯,大概反對的聲浪就不會出現。

 其實,近代中國的漢文教育就是一場連續的革命,這種革命也在反應社會急速變遷的事實。很多人反對火星文,但各位可以想像,在清末民初時,胡適、魯迅推動白話文革命時,許多老派文人也深不以為然,認為這樣將會使美麗的中國文學、文字受到污染,然而,真的這樣嗎?

 我們拿以往高中的國文課本、大學聯考的題目去考這一些學究,他們絕對會感到訝異與憤怒,然而,沒有白話文,教育要普及很困難,許多近代文明產物要描述也頗難解決。老學究的堅持一定會受到年輕一輩的人的反擊,所謂「老古董」、「頑冥不化」的詞句都會出現。

 老學究對白話文的態度,也與現在很多人對火星文很生氣、很感冒相同。我們到底要抵制一場革命,還是要順應這一場革命呢?

 文字、文學本來就是活的,就算不提白話文的文學革命,也必須將文字運用當作一種生命演化來看待。「社會」、「金字塔」、「哲學」都是外來詞,而且是「小日本」所發展出來,如果不用這一些名詞,我們要怎麼形容那樣的文物、現象呢?

 這些名詞是日本翻譯西方名詞的結果,其實,我們日常用語中還有很多是日本本身的名詞,例如「胎動」、「孕育」,難道就因為他是外國的、我們不懂,就可以不用嗎?這種新名詞的引入就會出現有人懂及有人不懂的現象,要說絕對公平並不容易。

 「韓流」、「基因」不也是新名詞嗎?若將他納入考題,難道能說一定錯了嗎?在一場隨時演化的文字革命中,到底誰才是對的,並不容易評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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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02.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