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南嘉生專欄

「扁案、雷案」vs.「龍應台、胡適」

 這個對稱題目,一定會讓人覺得突兀,但就是這樣。

 全台灣不管藍綠的政治人物,都認同胡適是一個自由主義、民主的擁護者,代表著新文明與先進國家的風格。都認同《自由中國》的雷震案基本上是一個冤案,按照政治需要所設定出來的政治迫害。

 但是,很多人不知道胡適是《自由中國》的發行人,在國民黨及當時朝野有相當高的聲望。不過,發生雷震案時,胡適並沒有替雷震強力講話。自由民主也者,嘴巴講講而已。

 龍應台在《野火集》之後,也將自己塑造成現代文明的發言者,最近她又提出「失敗者第二代的新文明」說法;現在,那個失敗者的第二代領袖,以其所謂新文明的手法,對前任總統施以濃厚政治意味的審判,不知道提倡「失敗者第二代的新文明」宣稱者,要怎樣用她的新文明去看待扁案?

 如果將「雷震案」與「扁案」都用時間的近距離去看時,我們會發現在發生雷震案時,大部分的人也是批判雷震,「怎麼會和匪諜有關係」,然後....;當時講雷震的那些人的態度,相當程度也與現在批扁案的人一樣,他正氣凜然、義正辭嚴,並且認為雷震萬死難辭其咎。「都被共匪搞到台灣來了,現在還和匪諜有關係」。在那人人談匪色變的歲月中,雷震該死。

 阿扁在被國民黨煉的時候,除了一些勇敢的扁迷、扁蟲之外,也是人人喊打,不僅他的政敵修理他,他以往的戰友也是避之唯恐不及。阿扁卸下總統未滿一年的「取暖」之旅,搞到連二三十個人的小團體,他也願意和他面對面座談、講話,這是一年前阿扁還是總統但氣勢很弱時,仍然無法想像的情景。景致之別,令人不勝唏噓。

 現在國民黨的法院判案下來,判決書中一大堆傳統封建想法,一大堆個人感覺良好,卻沒有證據佐證的語詞。我不知道,號稱新文明的失敗者第二代,強調西方文明的龍應台,她將會怎樣回應這樣的現象?

 從遠距離眼光來看。今日雷震令人感動的就是推動民主的決心與勇氣,許多人崇拜他的偉大,也強力忽視那些他近距離的缺失。包括他那位當了二十四年不講話監察委員的宋英,他的大小老婆問題等。當然,人們依舊尊敬胡適,也不追究他替雷震講話的問題,而那時的所謂自由的「中國」就是那樣的死沈。

 扁案呢?幾十年後,一定有人會強調阿扁堅持民主法治、捍衛自由的決心,現在這些法院審判,也將被人一一唾棄,人們唾棄此時的政權,一如現在我們在批判雷震案時期的兩蔣。

 至於龍應台,她沒有胡適那麼幸運,會在多元社會中被捧為自由主義的代表人物,但在資訊充足的環境下,她到底會不會像堅持野火時的龍應台一樣,對馬英九政府進行批判?也將一一被檢驗。

 至於她所講的失敗者第二代的新文明,也將在這一邊矛盾的發展著。如果她批判,那個失敗者的第二代是少數,不是多數,絕大多數的第二代是站在他們的對立面。如果她不批判,則龍應台依舊如舊文明的第一代一樣,勇敢的捍衛著他們的利益。和失敗者的第一代兩蔣政權、勝利的第一、二代的中國政權,到底有何差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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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09.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