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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人專欄》

少年法官裝老成,大不幸也

 美國好萊塢的司法類電影,出現的法官幾乎都年紀一大把,男的白髮皤皤,女的紅顏已老。當然這只是電影,不代表美國沒有年輕的法官。令人好奇的是,為什麼那些導演都喜歡讓法官老一點呢?

 這分兩層來談,第一,能夠拍成電影的真實司法案件,那絕對是重大而富爭議的,編導也得尊重真實,法官老則老之。由此可見,美國的重大司法案件,大多由資深法官審理。

 第二,如果案件是編劇虛構的,當然也要塑造成極為重大,才有可看性。基於人類的心理,會覺得重大案件應由資深的法官審理,其審判結果才較有可接受度。所以,編導在設計上,就讓法官老一點,以取得觀眾的認同。

 台灣沒有資深的法官嗎?為什麼審理前總統的這麼重大的案件,卻交給三個年輕小伙子去亂搞呢?

 蔡守訓今年42歲,1995年開始當法官到現在14年,雖不算資淺,也沒資深到那裡去。吳定亞今年35歲,法官資歷10年;徐千惠更小,年方33,法官資歷8年。他們在三年前,承辦國務機要費時,年齡更小,資歷更淺。(按:這三人也剛好是馬英九貪污案的承辦法官,他們共同決定他馬的無罪。)

 叫這麼年輕的法官辦歷史性的大案件,審理前任總統的法律責任,實在令人難以接受。假設扁案是虛構的電影情節,當觀眾在螢幕看到上座的三個法官,都是毛頭小子,恐怕要心生疑惑,對片子大打折扣:這樣青澀的小伙子,能判出正確的結果嗎?

 當然,年輕不是錯誤,只是難免嘴上無毛,叫人放心不下。畢竟法官執生死大權,關係到一個人的性命和名譽問題,如果由經驗不足、學養不豐,智慧不夠的年輕法官來審判,實在風險太大了。

 看了蔡守訓等三人寫的「陳水扁判決書」,就知道他們太淺了,能力很差,只知堆積主觀的詮釋,而缺乏嚴謹的論證。

 例如「龍潭購地案」那一大段,前半部都沒提到阿扁,寫著寫著,突然冒出一句:「經吳淑珍與陳水扁考量此案如能順利推動」。我看到這裡,嚇了一跳,前面都沒交代阿珍何時告知阿扁,怎麼會發展出兩人一起考量的情節呢?蔡作家如何知道阿珍與阿扁有一起商量過呢?難道他是上帝,無所不知?

 拙劣的推理小說家,創造不出柯南;判斷過於主觀的法官,也無法伸張正義;三個臭皮匠,根本無法勝過一個諸葛亮。或許為了掩飾自己的淺薄無知,他們就引用古代儒家一廂情願的道德話頭,說什麼:「一家仁、一國興仁,一家讓、一國興讓,一人貪戾、一國作亂」,表現得自己好像很老成。

 我不禁想起中國古代那些文人,酷好引經據典,以彰顯自己的論點。不管是什麼八股文章,陳腔濫調;還是新奇詭辯,私心自用,都嘛要周公老子孔曰孟云一下。

 晉代謝安想納妾,夫人劉氏不答應,謝安侄子便引《關睢》、《螽斯》為例來遊說她,說婦女不妒忌才是美德。她問《關睢》是誰寫的,答道:「周公。」。她說:「周公是男子,當然這樣講,若是周婆寫的,必不然矣。」引經據典,不過是為己說充充場面而已,那裡一定是真理呢?

 少年無知,裝作老成,滿腦封建,法理堪憂。台灣司法百年了,卻沒有一個斷案如山、令人敬重的資深法官,竟讓三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奉承上意,配合媒體以羞辱前任總統。少年得志,真是大不幸也。

 

(http://southnews.com.tw) 2009.09.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