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顧12月底美中軍方會談


     《華盛頓觀察》周刊,2003年第一期


台、中、美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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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2年底,在華盛頓舉行的美國國防部和中共軍方會談,是小布希總統就職以來首度高層會談,這是美中關係改善的最新跡象。國防部政策次長(Under Secretary of Defense for Policy)道格拉斯.費斯(Douglas Feith)和中共副參謀總長熊光楷在五角大廈針對過去造成雙方緊張的重大議題。如台灣、北韓、伊拉克和軍事交流,進行討論。審視雙方交流中的細節會幫助了解下一步美方的意圖和行動。

坦率和真誠還是在口頭上

 費斯事後在記者會上說,雖然沒有重大突破,一年一度「國防諮商會談」得以重新開始,對降低兩國軍方衝突的威脅,是重要的一步。費斯在記者會中發表他對本次會談的評估。「想出大家都能接受描述(美中會談)的形容詞總是一個巨大挑戰」,費斯風趣地說「其中一個形容詞總是『坦率』。」在一片笑聲中,費斯明顯地帶一些譏諷地說:「啊!是了,坦率和真誠。」

 紐約時報引述費斯說,美國代表團呼籲中方加強努力,停止出口可能被北韓、敘利亞、伊拉克等國用來制造核生化武器的技術。費斯說,「中國代表團不承諾滿足美國所有的要求,但答應不再提供導彈技術給北韓。」他說,「他們(中方)說他們希望韓半島非核化。這點也我們同意。很明顯,他們跟北韓接触的渠道比我們多。」

美國談對台軍售比較委婉

 然而,據《國防周刊》的消息來源指出,費斯對記者談到這次會談,特別是關於美國計劃提升台灣的武器性能一個爭議話題並沒有以往那麼直率。根據費斯的說法,美國要給台灣的武器項目並沒有被談論到。然而,據中美軍方會談在場的人士透露說,中國代表團事際上對美國提出的對台灣船艦和航空器的銷售案提出了抗議。

 小布希政府提議供應台灣紀德級(Kidd DD-993)驅逐艦、P-3C 星座反潛偵察機(P-3C Orion)、和柴油電潛水艇。這個提案對美國軍事承包商,特別像是諾思羅普格魯曼(Northrop Grumman)和通用動力(General Dynamics)等造船廠來說,意味著數十億美元的合約。 

 紐約時報的報道也提到,一碰到有關台灣的問題,中美一致的地方少多了。它引述費斯的話說,中國拒絕放棄對台動武,也不願意減少瞄准台灣的彈道導彈數目。報道還說,熊光楷是強硬派,他曾警告美國,如果台海起衝突,美國膽敢干預,中共可能用核子武器攻擊洛杉磯,這麼一個好戰人物要求會見國安顧問萊斯,可是白宮官員無法確定是否會見得成。

 在新聞招待會在談話之後,記者問費斯說:「先生,你(在對話中)是否談論到所有政府當局對台灣包括柴油電潛水艇在內預計的軍售項目?如果有,為什麼要提出這項議題?」

 費斯答複說:「(我)沒有提出(這項議題)。」但他說,「而是以中國在台灣對岸的導彈部建為主題(而提起的),我們提出這樣的話題....而我們說,我們認為那是具威脅性的且看上去是用來,你知道,強制和威逼﹔而那不是降低對台灣危機和緊張的正確方法。」

 中國正在橫跨台灣海峽間部署較短程的導彈。並且這項導彈部署的目的是要美國重新考慮對台灣所有或部分的軍售項目以交換減少導彈的部署。

 據參與會談的消息來源指出,會中談論的主題以美國對台灣的軍售的部分居多,而雙方只是陳述看法而沒有進一步討論。中國重申她長久以來反對美國以任何立場對台灣軍售,儘管美國重申台灣擁有自我防禦權。

 根據美國邁阿密大學政治科學的教授,同時也是中國軍事的專家祖安.杜瑞爾(June Teufel Dreyer)的看法,費斯不願說台灣是美國和中國拿來用作「外交手段」的一部分。每當美國提出中國在台灣對岸的導彈部建的疑慮時,總是千篇一律地提出美國對台灣的軍售主題,她說。

 「我能想到費斯那話真正的含義是他們大概沒有徹底討論到已經賣給台灣的或是台灣尋求的(武器)清單而開始各說各話,」她說「但對台灣軍售應該還是有談到的,不然他們絕不會告訴我們。」

沒有「花瓶」交流

 12月9 日會議或是一般所知道的「國防諮商會談」原本致力於恢複美國和中國之間軍事對軍事聯絡。中國代表團由解放軍副總參謀長熊光楷帶領而美國代表團則由費斯領隊。其它在這次會議上討論的議題包括聯合國在伊拉克和北朝鮮核武器項目上的軍事檢查。此一高階軍官會談在1997年柯林頓政府時代開始的時候原計劃為一年一次的對話。但在2001年4月海南島附近上空發生美國與中國的軍機撞機事件,一架美國海軍的EP-3偵察機被中國軍機迫降在中國的海南島和拘留它的24名機組人員後,美國國防部長拉姆斯菲爾德決定削減兩軍間定期的軍事聯絡而告停頓。(同年911恐怖攻擊事件後,兩國關係顯著加溫,白宮呼籲五角大廈重開會談。)儘管在最新一輪的協商談話後,美中的軍事交流是否能恢複到以往的水平還是個未定數。

 費斯說中國代表團帶來了一分2003年軍事交流的提議事項,而美國現在正在細細審議中國的提案。 

 「如果這些軍事交流實際上能使我們進一步了解中方的想法、政策、(軍事)能力等,而他們也能進一步了解我方的想法、政策、和軍事能力,那麼這並不意味著我們得認同所有的事情,但它至少意味著我們是根據著正確的信息來作我們的決策,」他說「那是一件好事,而我們支持能達到那目的的交流。」

 費斯附帶提到,「我們不支持純粹象徵意義的交流,也就是當我們還沒有真正合作時假裝我們是在『真正合作』,或是對參與交流的人來說學到的東西無足輕重。我們繼續談論並且審議這些(軍事)活動以及軍事交流的目的。我們最後達成的意見基本是我們應該能使這項(交流)成功。所以,讓我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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